夙青睁开眼睛,发现自己和一群衣衫褴褛的百姓围坐在一起,手中还握着把银簪。那群百姓见夙青醒了,纷纷向她打招呼。
七嘴八舌讨论中夙青才知道,方才自己昏倒在地,是他们救了她。
这是间破屋,屋内支撑的木柱七横八竖的歪斜,半边屋顶处于摇摇欲坠的状态。屋外明月高悬,但似乎有什么东西在外面巡视,一众百姓噤若寒蝉,大气不敢出。夙青见状警惕的望向窗外。
那一半屋子突然坍塌,发出巨大声响,女人和孩子抱在一团尖叫起来。
几个壮汉拿着农具颤巍巍的站着,眼底净是恐惧。
大鸟呼啸而来,瞬间将尖如长钩的鸟喙戳进最前方那几人的脑袋,脑浆迸出。
人们惊叫出声:“妖怪,是妖怪,快跑!!!”
越来越多的怪鸟飞来,夙青毫不犹豫的掏出几张符箓撒出,一道光凭护住众人。
夙青道:“大家别慌!千万不要出屏障。”
一人说道:“快,往西边走,那里有城,皇城的派的军队在那里。”
夙青将手虚压在剑柄上,一行人小心翼翼的沿着村道一侧行走。
空中到处是飞舞的火球,将黑夜映得如日出般,远处房檐上站着一只体型是方才袭击他们那些怪鸟两倍大的妖怪,两对翅膀,三双爪,却没有头。
夙青一瞬间就想到一个名字——帝江。
帝江声音婉转动听,但却带来毁天灭地的灾难。那群怪鸟似乎以它为首领,有秩序的向一处攻击。
夙青一行见其目标并不是他们,匆忙向西边赶。最后到达一处有重兵守护的地方。
士兵见是普通人,开门放行,看见夙青手上的符箓,眼神瞬间变得恭敬,向她躬身行礼,“神女大人。”
夙青与百姓们被安置在一条小巷内,那士兵还不住道歉,说是难民太多,没给神女安排一个好住处。
众人气喘吁吁地坐下,对夙青感激涕零。
“神女大人果然不同凡响。”
“是啊是啊,感谢国师大人!国师大人英明!”
“呸,这都是什么世道,都怪那个灾星!”
……
在群情激奋的谈论声中,夙青了解到了——这个地方被妖怪袭击,而且似乎还是一个“灾星”引起的,那个国师威望很高,也会画符,并培养了一众徒弟。百姓和那官兵是把她当成国师的徒弟之一了。
夙青低头细细琢磨了下,脑海中闪过一个久远的事件——猎妖战。她又问了旁边人现在是什么年代。回答的时间点和传说中的猎妖战基本一致。
那个“灾星”……夙青想到不久前的梦,一个孤高,绝望的背影……不会是红光耀吧!
“城破了!城破了!快跑!”
一阵巨大的响声,有什么东西在破防线。尖厉的鸟叫刺痛耳膜,混杂着其他妖怪的吼叫。街上兵荒马乱,士兵们丢盔弃甲。
夙青起身跟着人群跑,一个头发脏乱、神色疯狂的男人逆着人群而上,仰天大笑:“这就是你们所追求的?皇城的军队就这点实力?没有沧逸你们什么都不是!!!”
沧逸!?夙青猛然回头,扒开人群去找那男子。但在这时,城墙轰然倒塌,疯子笑得更开怀了,张开双臂直面妖怪的袭击。
夙青眼睁睁的看着他被一只妖怪削掉脑袋,夙青被赶来的士兵拦腰阻拦,推搡着护送着她往前走。
夙青被人群裹挟着,被迫躲在一户人家的地窖中,心想这样下去不是办法,城破后他们呆在这就是待宰的羔羊。这到底是什么地方?之前昀提到小心玉星牧,难道白狼也参与了此事?这是梦境吗?如果是梦境的话……
夙青将那半张先前顾清玉发给众人用来联系的符箓攥在手中,闭上眼睛默念,在身旁逃难人的惊呼声中,原地消失。
一道狭小昏暗的长廊,墙壁上遍布霉点,还零星挂了几张蛛网,空气里一股呛人的酸腐烂发臭味。
长廊靠近墙壁的一侧设有铁栏,她这才反应过来,这应该是某地的监管犯人的地方。
夙青拉了拉身侧的大门,大门纹丝不动,她也不知道外面有没有人,也不好冒然暴力破开,只好放轻脚步往里面走。
手上的半张符箓发出淡淡的光芒,脱离夙青的手掌悬浮在空中,随即向前方某处飘去。
这大牢看起来像是荒废了很久,走到尽头时又有一扇门,夙青伸手去推,一道法阵在门上显现,发出淡淡的金光。
夙青低头略一沉吟,抽出身上其他剩余的符箓,一张一张的去试,结果法阵依旧存在。她留下隐身符,又将所有符箓贴到门上,接着抽出青芒剑,“砰—”的一声,木门应声碎裂。
里面被关押的妖怪听到声音,撕心裂肺的开始吼叫,不住的用身体去撞牢笼的栏杆。
夙青胆战心惊的从一群青面獠牙,长相怪异的妖怪中间穿过,这些妖怪的牢笼上的锁均被符箓贴住,夙青低身看了眼,伸手摸了摸,发现符纸与顾清玉的符箓材质并不相同,似乎要更加粗糙些。
越往深处走,就越安静,牢笼上的符箓字符愈加复杂。
夙青经过几个空的牢笼后,以为就这里就是尽头,但那飘浮的符箓并没有停下,她只好继续跟上,在最后一间牢房看见了一个披头散发的男人。
男人头发很长,遮挡住面容,浑身上下脏兮兮的,还有些已经干涸的血迹。他缩在阴影处,双手双脚都被锁住。
夙青还没靠近便闻到一股恶臭混着铁锈的气味。男人赤裸的上身布满刀伤剑伤,有的已经愈合留下触目惊心的伤疤,还有些像是不久前才受的伤。
男人似是察觉到了夙青的目光,抬起头来,深陷的眼眶,消瘦的面颊,发白的唇色,满脸胡渣,因长时间未进食而佝偻的身形。长腿半蜷起来,像是一头高大威猛的狼被关在了狭小的笼子里。
夙青越看越觉得熟悉,但一时不敢确认,直到暼见男人身侧的剑
“红光耀!!!”
男人眼底闪过一丝疑惑,但随即又恢复了初时淡漠。
一阵脚步声传来,夙青急忙贴上隐身符缩在阴影处。
一队官兵急匆匆的赶到,看到那男子依旧在牢内,松了一口气。
“国师大人感知到法阵被破坏,吓得我还以为是这妖怪跑了。”
“是啊是啊,估计又是想来劫狱的妖怪破坏的吧,也不知怎么感应到的,明明已经设下了阵法。”
“谁知道这群妖物怎么办到的,快快去禀告国师大人加强法阵。”
一群人又慌慌张张的离去,似乎不想在这个地方多待一秒。
夙青刚想现出身形,一个官兵突然折返,她只得又缩了回去。
那官兵盯了男人半晌,像是在做什么决定,最终压下心中的恐惧,将手中的长枪从牢笼铁杆间的缝隙刺向男人。
因为空间狭小,手脚又被束缚着,男人躲闪不及。那长枪刺入他的胸膛,男人疼得面容扭曲,但紧咬着牙关绝不痛呼出声。
长枪瞬间爆出金光,官兵的眼神中透着贪婪。
夙青暗骂一声,这是什么畜生?接着悄悄绕到官兵身后,拿起一旁散落木板照着他的头猛拍。那官兵看着悬浮在空中的木板登时被吓得慌了神,长枪也不要了,急忙转身逃走。
夙青伸脚将他绊倒在地,一股脑的砸他的头,官兵瞬间头破血流,
夙青又捡起长枪照着他胡乱刺几下,官兵被弄的满身伤口,连滚带爬地跑走了。
男人稍有兴致的看着这一切,嘴角微微勾起。
夙青左右张望了下,这地方不宜久待,那什么国师大人很有可能过会就来。
夙青伸手去拽锁上的符箓,但手指像是触碰到了煤炭,烫的她一个激灵。
“红光耀,这是哪?你怎样?你能用灵圣剑破开吗?”
那男人听到这一连串的发问,微微皱了皱眉头,却都没有回答,只冷冷道:“你是妖怪?”
夙青愣了愣,“你不认识我?”
男人挑起半边眉,似乎在说:应该认识吗?
夙青深吸一口气,“沧逸?”
男人眼神有了些许变化,由于受了伤,声音有些沙哑:“谁让你来的?”
夙青斟酌着开口:“呃……红光耀让我来的……”
夙青没有理会沧逸的疑惑,看着锁上的禁锢紧锁眉头。
昀曾经说过,梦境的“主动权”即使落入黑白狼手上,但或多或少都会有主人的残存的意识在里面。就比如在她的梦境里,红光耀能短短几招交手就能把黑狼打败,除了他本身的实力强外,还有梦境主人对他的印象就是——世间任何东西他似乎都能战胜。
夙青忍着灼烧,将手放在符箓上,心中默默祈祷:给点力啊沧逸君,在你心目中,我不至于连个锁都开不了吧。
灼烧感渐渐消失,夙青趁机拽下符纸,青芒剑将笼锁劈开。随后又斩断沧逸手脚处的铁链。
夙青一手拎起灵圣剑,另一手搀着沧逸,正打算溜之大吉时,又是一阵甲胄摩擦声,这次的人数似乎比方才的还要多。
夙青隐隐约约听见什么“国师大人”等字眼,心道一声糟糕,将沧逸拽出牢外藏到离门不远的地方后,给两人身上贴上隐身符。
二人身形刚刚消失,一个身着绛红色,头戴高帽,脚踏银靴,留有八字胡的小眼睛男人走了进来……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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